裝糖果的玻璃罐

03.

雨瀟瀟心裡很清楚，即使在經歷了這諸多變故，直至現在退隱江湖，她對明珠求瑕的心意從未改變。

否則她不會在知道他還活著的時候，竟歡喜的想掉淚；不會在聽到他要留下來時，在心底偷偷地感到雀躍；更不會在每次見到他時，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悸動。

她一如往昔的戀慕他，戀慕著明珠求瑕。

以前，他的心底有織語長心，他甘願為織語長心做任何事，其他女子再也入不了他的眼，包括她。

如今，女帝長心早已不知所蹤，一切恩怨情仇已了，他們兩人皆遠離江湖，現在的她，是否能夠觸探到他的心呢？

「……姐姐？雨瀟瀟姐姐？」白術伸手在雨瀟瀟的面前揮阿揮，試圖引起雨瀟瀟的注意。

雨瀟瀟突然驚醒「阿？什麼？」

「奇怪了，你剛剛在想什麼阿雨姊姊？叫妳好幾聲都好像沒聽到。」他剛剛在雨姊姊的面前說了好多，看雨姊姊都沒回應，不知神遊到哪兒去了。

「妳在想什麼阿想的這麼入神？」白術頗好奇。

「阿，抱歉，我在想……一些事情，你剛剛說了什麼？」雨瀟瀟的臉紅了紅，不好意思告訴白術她剛剛在想什麼，只好轉開話題。

「沒有，我是問說雨姊姊你跟那明珠求瑕是舊識阿？」白術邊說變動手拔除藥園裡的雜草。

「嗯，算是吧……」雨瀟瀟將長不好的葉子摘下丟掉，並且在藥草上澆水。

整理藥園裡的花已經成為她每天的例行公事了，有的時候館裡不忙，古靈樞就會叫白術來後院這裡幫忙。

你們是舊情人嗎？白術很想開口問，但這樣問好像很失禮耶……

沒辦法，誰叫他們兩個看起來都怪怪的，曖曖昧妹，他還跟古大夫打了賭，看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。

「那……明珠求瑕他跟雨姊姊你是什麼關係阿？」是情人吧？是情人吧！一定是情人啦！

雨瀟瀟看白術一臉好奇樣，還張大了眼睛期待的看著她，頓感好笑「關係阿，可以算是朋友吧！」

「怎麼可能只是朋友！雨姊姊你沒騙我吧？我怎麼看都覺得你們應該是舊情人之類的……古大夫也這樣覺得阿！」白術一時激動，脫口而出。

「你們兩個真是的！就愛瞎猜。」雨瀟瀟作勢輕拍了白術的頭「我們才不是那樣的關係，他那時心裡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。」

「阿？是喔……」白術覺得很失望「我還以為雨姊姊妳喜歡他呢！因為自從他來了之後，雨姊姊妳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。」

熱氣上湧，雨瀟瀟頓時紅了臉，她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？連白術都看出來了，那麼，明珠求瑕也有看出來她的喜悅嗎？「其實應該說是我喜歡他，但他對我並沒有男女之情，他只把我當普通朋友吧。」

「什麼！那個明珠求瑕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！他居然放棄雨姊姊妳這麼美麗溫柔體貼善良的好女人而去喜歡別人！他真是太不懂得珍惜了！」白術忍不住為雨瀟瀟抱不平。

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阿，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，更何況明珠他所喜歡的那個人是非常非常美麗的女人呢！」

「哼！」白術還是頗不認同的哼了一聲。

「好啦好啦！別顧著說話了，趕快忙完這裡，我們等等還要去搬運一大堆的鳳凰果呢 ！」

聽到雨瀟瀟的話，白術乖乖繼續手上的工作，不過嘴上還是沒停的繼續講著「可是我看他的身邊好像也沒有雨姊姊妳說的那個很美麗的女人阿，他們後來沒在一起嗎？」

「嗯,,,,,,這個嘛，後來發生了一些事，所以他們沒在一起。」雨瀟瀟想想還是別跟白術說的太多，畢竟白術還是小孩子。

「阿？真的嗎？太好了！那雨姊姊妳的機會就來了阿！」

「什麼？」

「雨姊姊妳應該還是喜歡著他吧？妳就把妳的心意告訴明珠求瑕嘛！反正我看他也不是對雨姊姊妳全然沒感覺。」

雨瀟瀟一愣，連忙問到「白術你說什麼？」

「雨姊姊妳難道都不覺得奇怪為什麼他本來不想答應古大夫的要求，後來卻又答應了？我看吧成是因為他聽到雨姊姊妳也會有危險，所以才留下來的嘛！」

「我想……他大概只是因為對我的愧疚吧……」雨瀟瀟有點沮喪的說。

「是嗎？可是我看他對妳的態度感覺才不像單純的朋友呢！真的啦！這是以我男人對男人的了解所看出來的結論！」

雨瀟瀟噗哧一笑「什麼男人？你還只是個小孩好不好！」

「什麼嘛！我說真的啦！雨姊姊妳要相信我！」白術哇哇大叫。

「好啦好啦！相信你就是。」雨瀟瀟故作相信貌。

「雨姊姊妳好敷衍喔……」

「呵呵。」

兩人在在打打鬧鬧中繼續著未完的工作。

雖然雨瀟瀟表面看起來像當白術在開玩笑，然而，原本平靜的心湖卻因白術無意的一段話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。

真的是這樣嗎？那麼，我是不是也可以在心裡偷偷期待著，其實你也有一點喜歡我呢？

明珠求瑕阿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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烈日當空，正午的太陽分外毒辣，接觸到強烈陽光的肌膚甚至會產生針刺般的疼痛，義醫館後院裡，雨瀟瀟和白術正辛苦的搬運著一簍又一簍的鳳凰果。

「好重喔！」白術覺得自己累的都快要直不起腰了。

「那你先在旁邊休息一下吧！」雨瀟瀟雖然是練武之人，卻也快要感到吃不消了，畢竟他們要搬的不只幾十簍，而是幾百簍阿，但偏偏這項工作卻非得趕著結束，所以再累她也要撐下去。

「古大夫是要用這些果子做什麼？要用到這麼驚人的數量！」白術邊說邊繼續努力搬著。

「潮州前些日子爆發了大瘟疫，幾十個村子遭到波及，有許多病患症等著用這些鳳凰果做出來的藥救命呢！」說著說著，雨瀟瀟忽感自己身上的壓力一輕。

「明、明珠？」雨瀟瀟呆呆的看著從自己手上將整簍鳳凰果拿走的明珠求瑕。

「要搬去哪裡？」

「後院的製藥房。」眼看雨瀟瀟還在愣，白術就幫她回答了。

明珠求瑕點了點頭，就往後院走去。

雨瀟瀟在明珠求瑕開始移動了之後，才回過神來並且小跑步的跟上去。

伴著嘴角一抹喜悅的笑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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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明珠求瑕加入之後，堆積如山的鳳凰果眨眼間就被搬完，而白術看這邊的工作差不多了，就又跑回館裡幫忙。

「謝謝你。」要不是明珠幫忙搬，那一大堆的鳳凰果光靠她跟白術大概沒辦法這麼快搬完。

「沒什麼。」他淡淡的回了句，而後又像是想到什麼，皺著眉頭問「古靈樞常讓妳做這些粗重的工作嗎？」

「沒有，只是最近剛好要大量的用到這些鳳凰果製藥。」雨瀟瀟清點了下數量，以這些鳳凰果的數量可以做成很多份藥，但恐怕還是不夠。

看樣子可能還得等靈樞的朋友從產地再運來另一批，才夠災民們使用，現階段也只能先用這些暫時應急。

雨瀟瀟的視線回到明珠求瑕身上，發現他也流了些汗「阿！你也流汗了」她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巾，湊上前去幫明珠求瑕擦汗。

明珠求瑕並沒有排斥雨瀟瀟的靠近，他站在原地任由雨瀟瀟幫他擦汗。

但由於身高的差距，雨瀟瀟必須稍微踮起腳才能擦到，所以她一手拿著手巾，另一手扶在明珠求瑕的肩上穩住，整個人幾乎是貼在明珠求瑕的身上了，不過雨瀟瀟本人到是沒發覺他們兩人現在的動作看起來有多親密。

相較於雨瀟瀟認真的擦著而沒察覺，明珠求瑕卻是因為雨瀟瀟的姿勢而感到全身僵硬，他們倆人近到他可以聞到雨瀟瀟身上那誘人的女性馨香，所吸入的空氣中都是雨瀟瀟的味道，充滿了他整個肺葉。

而他的視現正對著雨瀟瀟優美的頸項，粉嫩的肌膚白裡透紅，軟綿綿的，讓他好想舔上一口，明珠求瑕忽地感到飢餓，怎這雨瀟瀟看起來這般可口？讓他真忍不住的使嘴唇緩緩往下……再往下……

「好了！」雨瀟瀟突然退了開來，滿意的看著明珠求瑕額上的汗水已經被她擦乾「這樣就可以了。」

然明珠求瑕此時卻是無心去聽雨瀟瀟對他說了什麼，他的注意力從雨瀟瀟的頸項轉移到她嬌豔欲滴的紅唇，好似在引誘著他上前採擷。

「明珠？」雨瀟瀟此時終於注意到明珠求瑕的不對勁，她發現明珠求瑕正專注的看著她，以一種……讓她感到有一點羞澀的火熱眼神，看著她。

而後她在明珠求瑕的眼眸裡看見她自己，但似乎還有一些更深的，她無法理解的意圖，讓她有些迷亂了。

雨瀟瀟覺得自己深深陷入明珠求瑕的眼神中，無法自拔，她感受不到周遭的一切，只隱約覺得自己與明珠求瑕的距離似乎越來越近……

「碰！」門突然被推開，古靈樞接著走入「小雨阿，關於鳳凰果──呃……」

明珠求瑕兩人倏然清醒，拉開距離，雨瀟瀟有點慌張的紅著臉「什、什麼事？」

古靈樞連忙揮著手「沒，沒，什麼事都沒有，當我沒來過，你們──」繼續。

古靈樞話還沒說完，明珠求瑕就飛快地說了一句「我先離開。」然後就消失了。

「不好意思，打斷你們了。」古靈樞以萬分抱歉的表情對雨瀟瀟說。

「別、別亂講啦靈樞！」雨瀟瀟的臉紅透透。

「不過明珠求瑕手腳也真快，他才沒來幾天就和妳──」

「靈樞！妳、妳再亂講我會生氣喔！」雨瀟瀟的臉紅到不能再紅了。

「唉呦，這麼怕人知道那下次親熱前就先掛個牌子嘛……」

「靈樞！」

「好啦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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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珠求瑕完全不懂自己是怎麼了？他幾乎算是逃離現場的。

他方才看著雨瀟瀟，心中竟隱隱生起一股衝動，想要親近雨瀟瀟。

若不是古靈樞的突然出現，他幾乎就要吻上雨瀟瀟的唇了……

明珠求瑕的思緒被眼角一抹突然閃過的黑影打斷，他停下步伐回過頭去看，只隱約感覺黑影似乎是往自己剛才離開的方向過去。

那個方向，除了一間製藥房外什麼都沒有……

明珠心下不安，他使出輕功又追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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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/08/25更新進度：舊文章搬運完成，尚未重新編輯整理